谢正英道:“你近日进上去的青词,陛下很是中意。清虚大醮过后,陛下有意遴选几位道士入宫待诏,你好好地准备。”
谢守拙忽地问道: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?”
谢正英沉默片刻,道:“我也知道族中耽误了你!但家族养士,全为此时。我不知道尚有几年可活,你父叔兄弟都不成器,七郎,轮到你来挑起这副担子了。”
他神清目湛,言谈自若,即使是说着自己“老了”,筹谋之间也不见颓靡,道:“错过了去年的春试,今岁又没有恩科,你要走正途,就要再等两年。我如今已经致仕,再等上两年,谢家在帝都就不是如今的谢家了。”
“范大周送女入京,一心要搏一搏富贵,我原本不是不能推他一把,他却绕过了我,去见了白永年。”
他端了端已经冷透的茶盏,淡淡地道:“我致仕也不过两年!”
谢守拙默然。
云州刺史范弘范大周,是谢正英的学生。
从前对谢氏十分的尊重,三节两寿从来早早地备下重礼,不远千里、按时按点地送到壶州的谢氏老宅和京中的谢邸。
世情淡薄,人情如纸,即使是师生这样亲密的关系,也不过一盏茶的温度。
谢正英看了谢守拙一眼,道:“可惜他一介外臣,在京中没头没尾,竟不知道白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