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地喂着马儿,一双眼望着虚空中不知名的地方,微微有些出神。
那张白皙而昳丽的面庞在这样的时候,会露出浅浅的肃杀之色来。
然而也并没有过去很久,一把青草被他喂光了,他在槽边摸了个空,就回过神来,拍了拍马儿的颈子,道:“出发啦。”
一人一马从后院的角门出去的时候,迎面遇上了府里的管事顾满春:“大郎君今日也要出门?”
越惊吾笑道:“阿姊前儿买了一批地,有几块就在城郊,看着地段、大小都正宜做别院的,我去走一圈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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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瑟在闺房里拆信。
这一回就是正正经经的家书了。钟老夫人和云弗都有文才,一个比一个写得厚些,开头先叮嘱了爷两个的衣、食、住、行,从什么天气换什么陈设,到哪里不舒服要吃哪一瓶丸药,写得细细的,恨不得把一个月里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顾瑟一面看,一面忍不住地笑。
笑完了,掩了纸,又有些微微的惆怅在心头盘桓。
梦里的她在这个时候,正承欢父母膝下,镇日里无忧无虑,父亲为清贵朝官,御前待诏,人人称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