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稿_宋澄穆持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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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宋澄穆持 (第10/30页)

尾巴草躺在草坪上,手边一丛银丹草像半边剃毛的羊羔,一半光秃着——被他揪掉嚼了。

    他翻过身,滚到树荫下大石头边,换个地方神游太虚。

    自前些天稀里糊涂地认了半个师父,他就未在白日里看到宋澄了。要不是知道守墓人有守夜的规矩,他还以为师父是在躲着他。

    没劲……

    他头一歪,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让自己坐正,一门心思想着夜里怎么才好堵到人,耐不住日头太好,迷迷糊糊就在茅庐外睡着了。

    梦里他立在岔路口,四面朱楼挂灯,红艳艳的灯笼串了满街,来来回回的人穿着的衣服也映得红彤彤的,仿佛都城上下都烧着一般,而只有他周围一丈内了无颜色。

    不像做梦,可确实古怪。他分明记得刚刚还抓着一串淋满厚厚金黄糖汁的糖葫芦,一眨眼却握着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手,似捏着硬梆梆的五根竹条一样,但他本能地握得很紧。

    这手让他想起白骨精。

    该怎么描述才好呢?薄薄的皮rou覆在骨上,像兽皮鼓上绷紧的薄膜,又像瓷胎表面光亮的白釉。

    穆持牵着那只手走了很长一段的路,穿过繁华的街巷,到渡口停下。倒映繁星的河面上挤着一条条小舟,水灯随水波朝这飘过来,他听人说过前朝的习俗,七月十五灯,常以此寄哀思与亡人,又或以此引路,结一座连接人世与酆都的桥梁,如此在寒寒幽冥黄泉之下,便可走得方便些。

    拉着他的人松开他,托着盏河灯放到水里。他不及看清那河灯飘去何方,大致看到一片片连绵不断的彼岸花海也似的灯火,然后他就醒了。

    而他还真扯着一个人的手。

    他顺着月光下愈加惨白的手背,空荡荡的袖管,没入暗影中的清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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