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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糟蹋的。”

    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素白锦袄，笑道：“并非我不妆扮，这会儿有丧事，怎么妆扮？”

    史易珠道：“劳其心以至于形，jiejie还要放宽心才好。古人云，‘当其得意，忽忘形骸’[10]。jiejie并没有得意，怎么却‘忘形骸’了呢？”

    史易珠话中有话，我不便接口：“meimei的话，我记下了。”说罢看了一眼芳馨，芳馨连忙走上来道：“二位姑娘该用膳了。”

    一时饭毕，我和史易珠将丫头们都遣了出去，依旧捧了茶说话。从案情谈到当今的情势，史易珠道：“有一句话，自昨天进园子，便想问jiejie许久了。jiejie莫要嫌我唐突才好。”

    既已谈到当前的情势，我自是明白她要问什么：“姐妹之间，meimei只管问。”

    史易珠好奇道：“如今太子新丧，天子只剩了弘阳郡王一个儿子，日后入主春宫，自是大有希望。不知jiejie可曾想过？”

    【第四节 吐珠于泽】

    一个死去的太子所留下来的最宝贵的遗产，并不是他的忠孝、仁义、聪慧和勇敢，而是他身后那个空下来的太子宝座。在他死去的那一刹那，他与他的这个身外之物相比，便什么都不是了。

    我不动声色道：“有生于无，实出于虚。希望于虚空中生来。”

    史易珠道：“请恕meimei愚钝。”

    我漫不经心地吹去茶末，淡淡道：“陛下春秋鼎盛，自是不愁皇嗣。日后皇嗣一多，人人都大有希望。人与希望可不是都自虚空中而生么？弘阳郡王不过是废后之子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