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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脱了一层皮，看起来小了两圈之后，安德鲁醒来了。

    其实，刚开始异变的时候他是清醒的，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面目全非，他连丝毫疼痛也感觉不到，只有一片麻木，就如同他是一个坏掉的机器人。那种程度的变异，安德鲁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，那也是最好的结果，要不然就那么样面目全非的麻木的活下去，太痛苦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恢复知觉了，当想起来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时候，安德鲁是痛苦的，他不愿意睁眼，他渴望在睡梦中死去。可他只是越来越清醒。

    安德鲁嘲笑自己，知道是没办法自我逃避了，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这一睁，外边一直看着他的人们又吓了一跳。就怕他突然跳起来过来扑咬他们。直到他们发现安德鲁眼珠子左边转转，右边转转，露出疑惑和茫然来，才稍微放放心。

    “安德鲁？你是安德鲁吗？”赵医生通过对讲机问。

    安德鲁这才反应过来朝下方看，他看见那边堵着不少人，大部分是士兵，但也有七八个人身上制服是医务人员的颜色的。他想动，可是腮帮子仿佛被焊死了一样，嘴巴里的舌头也是一团烂泥，努力了半天，才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样，众人也高兴得要命。

    “不要担心，也不要慌张，安德鲁，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，并且显然效果很好。”赵医生说，“安德鲁，现在我们提问，你来回答。你闭一只眼是‘是’，两只眼睛都闭上是‘不’，你明白了吗？一只眼是‘是’，两只眼睛是‘不’。”

    安德鲁闭了一只眼。

    行了，能听懂话，能交流，逻辑思维能力应该大体没问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