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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却问起六叔怎么知道那里有煤窑。胡六儿说:“还不是三社的田多贵拉扯的。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那里开窑,在村里叫了好几个人。酸胖也去了,跟我在一搭里。”饭上来了,天旺一边吃着,一边想,不如跟上六叔到煤窑上背煤算了。天旺几乎就在这一刹那间,产生了这个想法。一经产生,便牢不可破地盘踞在了他的脑海里。于是便说:“六叔,我也跟你去背煤。”胡六儿说:“别胡说了,那地方可不是你去的!”天旺说:“我为啥不能去?”胡六儿说:“那种苦,不是你吃的。你就是愿意去,我也不能带你去的,让你爹妈知道了,还会怨恨我。”天旺一听他爹妈要怨恨,就越发下了决心,且莫说是煤窑,就是地狱,他也要下一遭,是油锅,他也要跳一次。叶叶的离开,使他对自私的关爱更加深恶痛绝,对他父母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逆反心理,潜藏在体内的反叛精神,也越发的凸现了出来。他就是他,是一个独立的人,他不是谁的附属品,也不依赖于父母的羽翼,过那种行尸走rou般的生活。他毅然决然地说:“六叔,我的事与我爹妈没有关系。我已经定了,你可以不带我,但是,我却跟定了你,不要说是个煤窑,就是地狱,我也要下一下,看它能把我咋样?”胡六儿一看天旺真是下了决心,就只好说:“走吧!走吧!去了你就知道了。受不了了,你再回来!” 天旺终于随着胡六儿,登上那趟从兰州通向嘉峪关的火车,来到了祁连山下,来到了小煤窑里。然而,他却万万没有想到,等待他的又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……一吹笛子,房东的女儿就过来了。房东一家是裕固族,对他们很好。他们三人合住一间,一月给房东八块钱。房东一家除了老两口外,有一个儿子,三个姑娘。儿子已成了家,在旁边新盖了房,单独住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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