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水泡住全身宛如一记重拳砸向胃部,没有氧气与世隔绝,耳边只剩一片白噪音和微微不适的压力。薛业不敢睁眼也不敢换气,随即脸被人摸了一下,力道比水还轻。
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屈起膝盖向祝杰的方向靠近,不会游泳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。自己大腿的肌rou和杰哥大腿碰到了,薛业紧闭着眼摸索,从鳞次栉比的腹肌开始,最后毫无意识地攀住一片宽阔平坦的肩背。
颈后有一根手指富有节奏地轻击皮肤,打拍子,一秒一次。
运动员对时间流逝格外敏感,有人计时就很安全。膝盖被杰哥的膝盖夹紧了,有一只手紧紧环住脖子。
杰哥的,两只手环了一整圈。下颚舌骨肌的位置顶住两根拇指,喉结每一次紧张的吞咽都能感到压迫感。
然后其中一只松开了,薛业感觉自己随水乱飘的刘海被拨开,杰哥想让他睁眼。
他睁开眼,水下视野模糊先看到粗糙的轮廓,视觉聚焦,杰哥躺在冰蓝色的池底幽深地凝视自己。
和杰哥只隔着心跳的距离,连浮力都没能把自己拉上去。
祝杰抬起手指,仔细地向后梳着那些在水里不听话的刘海再捏住薛业的鼻子,然后吐出了一个气泡。
薛业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