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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住院手续办了一个星期的，他住了一天就待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当时跟着他们连队的一个卫生女兵在照顾他，看见周访先要走。那女孩儿拖又拖不住，坐病床上就哭了。

    叶卿彼时就站在门口观望了会儿。

    女兵说话有很重的中原口音，她哭得眼泪汪汪地跟周访先说：“你不许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管不着。”周访先说。

    “你不许去，留下来看病。”女兵拖着他。

    “别矫情了许医生，肺炎算哪门子病啊，我长这么大没住过院的，丢不丢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血也是血，你的rou也是rou，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爱自己？”

    “我走这条路，就没打算爱自己。”

    周访先跟她说话挺不耐烦的，把包挎上自己肩膀。

    那个医生把他包拽下来，扑棱上去，给了他一个熊抱，“你别去，我保护你，周访先，我保护你！！”

    周访先无奈地笑了一下，用胳膊把小姑娘勾开了，“别傻了。”

    别傻了，在这破地方整儿女情长，真他妈让人犯浑。

    他走出病房，看到叶卿，惊讶又惊喜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叶卿却没有回答，他开口第一句话是：“她叫什么？”

    周访先愣了愣，瞄一眼里面泣不成声的女兵，答：“许棠，海棠花那个棠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偏僻的一角，跟叶卿说：“过来说。”

    叶卿看到此时的周访先，想到过世多年的吴渭渠。想着想着，便回头看了眼那个叫许棠的姑娘。

    周访先跟叶卿在一起，没有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聊来聊去，最后他提起了严禾。

    “她毕业以后来找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