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老夫人冷笑道:“不过是个姐儿,还眼看着就要嫁出去了,她都这样的一点脸面也不肯留。”
索性就把顾苒的亲事托付给了云弗。
云弗也没有犹豫地接了下来。
顾瑟没有想到钟老夫人和蒋氏之间的关系,在风平浪静之下已经紧绷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她坐在美人榻上,像是闲聊似的拿银签子插着梨蕊剥好的葡萄,一面问她:“前些年记得二婶的家里人就要上京来的,后来不知道是怎么样了?”
梨蕊笑道:“听说蒋家的舅爷一心只想读书,后来落了第,仍旧回乡去了,统共来府上也不过一、两回……二夫人心里头大约也不大爽利,上回出了截留年礼的事,二夫人都高高举起、轻轻放下了……”
有些微哂。
顾瑟不由问道:“年礼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二房掌事的mama蒋富家的,原是二夫人的配房,前岁预备给二夫人娘家的年礼的时候,私底下截了半车,充作是被山匪劫走了,却悄悄地换了银钱拿去放贷。”
家生子之间隐秘复杂的关系、消息网络,加上这件事当时闹了开来,颇有些声势,让梨蕊说起来头头是道,她笑着道:“隔了两、三个月,那蒋富家的发了昏,看中了大少爷房里的藕清jiejie,要说给她家那个烂酒鬼儿子,不知道怎么的,就把这件事情忽地揭了开来。”